庐州记
September 28, 2018
一天 #
闹钟响起,猛地一下坐起。破沙发弹簧坏了一半,醒来像是左背被击中了几拳。迷迷糊糊醒过几次,还是害怕睡过头,虽说师兄一定会叫醒我的。到合肥后天气就没凉快过,薄薄的云总架不住炎炎烈日的烤。五点多天边的橙光便已透过鱼鳞斑。在熟悉的路边摊买两个包子作早餐,小区门口扫一下单车二维码:“Hello单车提醒您,随意更换二维码违法。”清晨路上并无行人,路旁的行道树无精打采,只是偶尔微风簌簌和“轰隆轰隆”——远处天桥上大货车经过。天桥下的隧道是一段小坡,不用劲也能飞驰,但回来时就要更累了。逆行连续穿过两个十字路口,正是药厂工人换班的时间,各色电瓶车像鱼儿一般梭过,工人有的满脸疲惫打着哈欠,和很多人一样“夜生活”才刚刚结束。把公函递给门卫师傅,师傅操着本地方言与我们对白如同鸡同鸭讲,但语言不通也有好处,那便是不会吵架。叫我们与他们领导“尼斯尼斯”,我们也便与他们领导“尼斯尼斯”,最终还是放我们进去了。作为新手的工作也只是翻井盖与编号,反正不用动脑阔也算阔以。拿油漆编号反复蹲起与站立倒有点头昏,老年人肯定做不了。
宋师兄:“你那么着急干嘛?”
我:“早点干完早点耍,说不定有时间去黄山呢。”
宋师兄:“活是干不完的。”
……
🐱说:“你们就像早晨七八点钟的太阳……”可这太阳也太炽烈了8。或许是忘记了加上季节。找到厂房的阴凉处,撕了包装的冰红茶矿泉水真成了信仰,可惜水也变得温热了。
下午的蜀山区就是一个大蒸笼,闷热的虫鸣鸟叫都消失了,视线仿佛也被热浪模糊,单车如同炉子却不得不坐。将隧道里跌倒的单车扶好,人人带着面罩仿佛四十大盗。工头出工的安排是去不远处的别墅区。灌木丛生,楼层众多,带走阳光的同时却带来了蚊虫,绿塑料井盖也躲在灌木泥土之下,开盖得使出浑身解数,不一会衣衫便已湿透。旁边别墅传来儿童的嬉闹和美妙的钢琴声。或许是我们哒哒的敲井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。三楼窗户突然打开,探出一个微胖平头,满脸堆笑带着本地方言说道:“这么聂的天儿,你们干活不聂么?”我和师兄尴尬相视,绕到旁边的大道,碰巧邓师傅和小岳岳也在,他们是八百万勇士,我插不上话,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,也不管他人的眼光,只是有点心疼自己带的裤子。看着绿树红砖,各色人脸——职业笑容的售楼人员;趾高气扬的商贾;嫌热吵闹的小孩,还有每座洋房楼顶都有一个大圆球一直在转。阴影罩来,我们所在的楼房恰巧将天空划为两半,左边乌云密布,听见暗雷涌动,左边阳光刺眼,两边相同的是一样的湿闷,蚊子依旧绕在耳边。雨水一滴滴地拍在身上,右边地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藏在乌云之后。风声、雨声,手机里微信的提示声夹在一起,都在赶我们收工了。小心翼翼地将管线图纸包好,可压抑的心却再也包不住了。骑着单车在路上狂奔,虽然旁边汽车比我还快,掀的水花比我更大。雨水与天连成一条线,压弯了我的帽檐,可笑容依然浮现。回头对着后面慢吞吞的宋师兄说一句:“冲冲冲!”听着耳机大声跟着唱着“I say na just a story hey Na just a story……”来到合肥的第一场雨,让整座城市仿佛苏醒了。平时灰蒙蒙的行道树绿了,五颜六色的花伞也在街头出现了。隧道里挤满了躲雨的人,但我并未停下,毕竟湿透的不怕……走进小区门口超市,小男孩算错账在与母亲争吵,想起小时候帮忙看店收到假钞好像也是这样。买了瓶冰阔乐边走边喝,小区门口标语”严肃选纪举律“都念不好。前面满头白发的老人肩头扛着一个肉嘟嘟的小朋友在哭闹,挑眉做做鬼脸想逗他笑,结果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中的饮料。
摊在沙发上,收到爸妈祝愿的语句。有很多话想说,却选择沉默,暗笑自己five,又无力改变。听着电台司令的《Fake Plastic Trees》,让心情渐渐平复,是伪装还是假塑料树,最后想想,雨水好像便是最好的礼物。
三餐 #
Vx我五十后查看。
(嚯嚯嚯,终于发工资了,虽然不多也快败完,但再怎么说合肥排水的军功章也有我的千万分之一8,还有那些债主快点找我要哈,不然我忘了就不作数了哈哈哈。胡思乱想与自我否定呀,整理好思绪,新的一天还要继续。)
继续自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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